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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3章 一更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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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破釜沈舟,禦駕親征◎

薛放跟穆不棄匯合後,帶兵沖入凍土重鎮。

原來凍土這裏,北門跟東門已經相繼失守了,但城內城外,尚且有鄂極國的部分兵馬、跟先前薛放所派的大周前鋒營殘軍在苦苦抵抗。

正在這無法可想的時候,竟然是薛督軍親自帶兵前來。

威遠軍的戰力非同一般,再加上有薛放親臨的鼓舞,讓那些幾乎絕望的士兵們頓時又鼓足了勇氣,甚至連鄂極國的那些士兵們也都興奮大叫起來,知道是救星來了。

這樣一來,竟然從絕境中又打出了一片生天。

北原前鋒營的精銳被消滅殆盡,薛放跟穆不棄來不及休整,簡單幾句,率兵一個往北門,一個往東門。

薛放帶人向北門,且走且殺,越是靠近北門,路越難走,滿眼所見幾乎都是北原的士兵,這些卻並不是北原前鋒營,而是才剛從北門湧進來的北原軍,因為西門外的戰事變化的太快,他們尚且還不知道前鋒營幾乎全軍覆沒。

許多道路都被士兵們堵住了,地上墻角各處還有許多橫七豎八的屍首,斷裂倒塌的房梁院墻等等,前行的極為艱難。

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總算殺到了北門,此刻城內城外亂成一團,裏裏外外都是喊殺聲,薛放擦了擦幾乎被血迷了的眼睛,想要從那許多閃爍的人影之中找到幾個熟悉的……

但哪裏能夠,眼前烏壓壓的是北原軍,殺了一批,城門口兀自源源不斷湧進來。

薛放恨怒交加,大吼了聲,虎步上前,運槍如風。

才沖進來的北原兵一個個在槍尖上倒下,剛進門的那些起初還沒反應過來,以為是哪個不知死的大周將領,還想上前試試,誰知看清薛放的身手,望著那桿令人望而生畏的朔寒天罡槍,不知是誰大叫了聲:“是北境的薛十七!”

那些本來瘋狂地向內奔來的腳步陸陸續續停住,無數目光看向薛放。

薛放正發現墻角邊上戰事正酣,便沖殺過去,那些北原士兵後知後覺,有認出他的槍的,不敢交手,跑的快的還能得了性命,慢一步的便成了槍下亡魂。

而薛放殺了一重,才發現原來被圍困的竟是先前他所派的大周的幾名將士,他飛快掃了一遍,卻並不見老關跟屠竹。

他心中更恨,長槍一甩,將一名來不及逃的北原將領從馬背上戮了下來。

將槍拔起,引得一溜兒血光潑落,嚇得城門處眾人又是一退。

北原的將士反應過來,議論紛紛:“前鋒營呢?”

跟隨薛放的幾名士兵跟著沖了上來,有人叫道:“你們還在做夢,你們前鋒營早就給我們滅了!那個什麽領隊的,早已人頭落地!”

而被薛放所救的夏州的將領士兵們則叫道:“督軍!”

薛放道:“其他人呢?”

其中一個將領道:“先前東門危急,關大人還有屠參將帶兵去了東門!”

薛放聞聽,不由分說,提槍再度向城門處趕去。

北原的眾人早被他嚇得魂飛魄散,慌得後退,可門外的士兵不曉得發生何事,還在向內擁擠,一瞬間,慘叫聲四起!

薛放帶著眾將士,竟生生地從城內殺到城外,外間的北原人這才知道薛放已經帶兵趕到,前鋒營全軍覆滅,頓時急忙命暫且撤兵。

北原的士兵們後撤,城墻前迅速空出了十數丈。

薛放立在城門下,銀槍斜點地面,擡眸看向前方數不清的北原大軍。

他這是在城下,倘若是在城樓上,便能看見,滿目都是黑壓壓的士兵,看著就仿佛是一片偌大的能遮住半邊天的黑雲……簡直望不到邊。

但他絲毫不懼,巍然矗立在城門之外,倒要看看誰敢上來。

穆不棄帶兵去了東門。

東門的情形,比北門好不了多少,都是一樣的慘烈,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首,馬兒都無法前行。

威遠軍開道,跟北原兵硬碰硬,抵在一起。

穆不棄一揮手,跟隨他的近衛們會意,紛紛躍下來,有的跳上旁邊的院墻,身形敏捷地向前包抄出去。

他們人在高處,先用箭解決了幾個北原兵,引發一陣騷動,而在北原士兵想要射箭還擊的時候,近衛們翻身下地,開始近身搏殺。

如此便形成了截斷之勢,北原兵首尾不能顧,很快被推平。

如此方法,穆不棄總算到了東城門。

城門口的屍首更多,有的壘疊在一起,幾乎成半城之高!血在地上如同紅溪般蔓延。

穆不棄冷著臉,就算他先前經歷過最兇險最離奇的際遇,也自死人堆裏跑過馬,但是這樣的場面,卻也著實震撼了他。

但他向來習慣喜怒不形於外,何況這種非常時候,臉色越冷,殺人越狠。

因為兩處關鍵城門失守,如今凍土就像是個漏風的口袋,北原人就如同無數的蝗蟲似的,從“缺口”紛紛湧了進來。

而穆不棄跟薛放所做的,便是把城中的蝗蟲們掩殺殆盡,然後重新將缺口堵住。

他們從距離城門缺口極遠的地方向前推,每一步都有數不清的人倒下,每一步都踩著血肉泥濘,這樣拼上所有的廝殺,如同兩個巨人角力一樣,終於慢慢地將龐大的北原軍一寸一寸地向後推擠了出去。

就連穆不棄都沒有打過這樣難打的仗,每個人都不能退後一步,而眼前的敵人好像是殺之不盡的,只能“一層層”地砍倒前面的,然後踩著那倒下的敵人的屍首,逐一再殺過去。

連穆不棄精鐵打造的長刀都卷了刃,他只能丟之不用,從敵人手中奪了刀,重新掩殺。

這也是一場實力極其懸殊的仗,又像是武力,耐力跟體力,毅力的比拼,等到推移到城門口的時候,身後的地面,已經是厚厚地一層屍體在鋪地了。

得虧尚且有城門做阻擋,北原軍不能一鼓作氣地沖進來,這倘若是在外頭空曠之處,只怕就沒有任何辦法可想。

穆不棄身上也中了數刀,他自己可記不清了,滿心都只是一個“殺”字,人在極度的繃緊之時,是可以忘記生死,忘記傷痛跟疲憊的。

當堵住到城門口的時候,他的體力已經撐到了極限,但還差一步,他得殺出去。

這會兒北原方面也察覺了異樣,士兵們紛紛後退,不敢再貿然沖向前。

望著他血染的模樣,有士兵膽戰心驚,道:“你、你是……北境薛十七嗎?”

穆不棄呵呵冷笑了兩聲:“蠢貨,北境豈止一個薛十七,只要你們膽敢來犯,北境人人都可以是薛不約!”

跟隨穆不棄的威遠軍,一直戰到此時,也幾乎人人掛彩。

但聽見了這句話,那些本已經累的無法支撐的將士們,突然間像是煥發新生一樣。

是,國家危難,他們人人都可以是薛督軍,只要能夠奮勇殺敵,保家衛國……

一剎那,無數喊殺聲大起,將士們重又沖了上來!

北原人陸續退出東城門,很快,他們已經不能隨意進出城門了。

甚至城門連關都有些困難,因為城門口被無數的屍首堵住。

有北原的士兵,也有大周的,還有鄂極國的。

要想進內,便要爬過高高的屍首堆。

穆不棄靠在一具屍首上,他的手因為一直握刀,已經僵住了似的,微微顫抖,那是力氣過度消耗。

就在這時,一名傳信官沖來:“穆將軍,薛督軍已經將北門奪回!”

穆不棄呵呵笑了兩聲:“到底是他……總比人高一層,不服都不行。”

這會兒有他帶著親衛守城門,其他的威遠軍已經登上了城樓,也陸陸續續把城上的北原士兵清理幹凈。

但當他們在城樓上望向城下的情形的時候,卻紛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那是望之不盡的北原士兵,如黑壓壓的魔軍一樣陳列在城外。

假如先看見這一幕場景,士兵們只怕未必會如先前那樣奮勇,畢竟這情形太過駭人了,這簡直是最深沈的噩夢裏才有的場面。

在這種絕對的兵力面前,怎麽能夠打贏?就算死守凍土,都是不可能的事。

北原人察覺了凍土來了援軍,為首帶兵的大將弘吉親王下令暫時休兵。

正如俞星臣所料,他們起初,假借要派兵至凍土覆仇,明面上是十萬,實際上是三十萬。

因為怕被定北城察覺,洩露機密,所以兵貴神速,一直馬不停蹄,頂風冒雪趕來。

一路上因為風雪、以及路途難行等等,也折損了小幾千的兵力。

但因為想要一鼓作氣,拿下凍土,然後趁著薛放大意的時候,再推下夏州,所以他們起初連駐足休息的時間都沒有。

剛到了就開始了交戰。

但就算仗著絕對的兵力,北原的大將弘吉親王仍是驚心不已。

他沒想到,這樣充足的準備,出其不意的交戰方式,北原還是受了“三連挫”。

在薛放看來,自己是一時疏忽,幾乎滿盤皆輸。

但他沒想到,在弘吉親王看來,他們的情形也不算很妙。

所謂的三連挫,第一,是沒想到鄂極國的人這次也是發了狠想爭口氣,竟跟他們打的昏天黑地,沒有讓他們一口氣拿下凍土。

第二,就在鄂極國撐不住的時候,大周方面派來了兵馬相助,這些人竟極強悍,在城門被攻破的情形下還能死鬥不退。

這兩撥下來,北原方面至少折損了五萬以上。

而就在他們把大周的前鋒啃下後,正欲殺向夏州,薛放卻又及時趕到,簡直叫人氣結。

不可置信的是,薛放跟穆不棄竟硬生生地把被他們攻占的凍土又搶了回去!

如今凍土又落入大周手中,而薛不約又親臨,難道戰事又要僵持?

至少沒有他們預先想象的那麽順利!

所以弘吉親王命大軍暫且休戰,原地休整,準備在養精蓄銳後,以雷霆之勢把凍土夷為平地!

反正就算薛不約是神仙,那他們的兵馬加起來,撐死了不過十萬,若是以二十多萬人馬還拿不下十萬,那北原也該跟鄂極國一樣,乖乖地向著大周俯首稱臣了!

薛放退回城中,那邊,穆不棄叫人清理城門口屍首,把東城門重新掩起。

夏州方向,軍醫官跟費揚阿趕到,看到這滿目屍橫之狀,軍醫官眼前一黑。

他來不及去管別人,只先奔去尋找薛放。

薛放跟穆不棄兩人總算碰了頭。

就在原本的凍土衙門內,把破窗子拆下來生了火。

當初凍土第一次被北原人拿下後,凍土這裏還留著些百姓人等,之前那場交戰,因是大周跟鄂極國聯手攻打,傷亡自不算多。

如今這場,更為慘烈,尤其是先前北原兵重又入城的時候,不管男女老幼,一番燒殺搶掠,幾乎被屠殺殆盡了。

費揚阿跑了進來,他幾乎不認得薛放了。

嘴唇翕動,費揚阿終於道:“薛督軍……”

此時薛放跟穆不棄都已清楚北原人在城外陳列重兵的事。

費揚阿原先雖知道北原人來的兇猛,卻不知人數,剛才進來的時候聽說,心驚膽戰。

他望著薛放,自然看得出他又添了新傷,費揚阿甚至不敢細看他身上,把目光挪向旁邊的穆不棄,卻正看見一個威遠的隨軍軍醫在給他包紮傷口,那傷口滋滋流血。

費揚阿一震,忙低了頭。

薛放只看了他一眼,這會兒實在太累,不想開口。

費揚阿等了片刻,才小聲道:“薛督軍,不行的話,咱們……咱們不如把凍土、給他們吧。”

薛放揚眉,跟旁邊的穆不棄對視了眼。

費揚阿不敢看他們,只帶著點哽咽道:“我實在是……實在是受不了了,不管是我們的人,還是你們的人,太慘了,實在太慘了……”

他吸吸鼻子,又道:“我剛才去城頭上看了,他們、他們人太多,就算我們再多一倍、不,是三倍,也未必能打得過,不如、且保存實力……別、別送了性命才是……”

他興許是膽怯,被北原人嚇壞了。但這句話,卻是透著真心。

費揚阿先前還恨薛放“趁人之危”,但到了這種地步,他反而寧肯把凍土拱手讓出,甚至,他不想讓薛放在這場爭執中……送了性命。

雖然是兩國,雖然對薛放又愛又恨,但他不想薛放在這裏死去。

有士兵捧著一碗燒過的雪水給薛放喝。

而那夏州來的軍醫官圍著薛放,兩只手張開,想要給他治療,但又不知從哪一處下手,而最重的那些傷,他又幾乎不能、也不敢下手,直著眼睛,只管落淚。

薛放則潤了潤幹裂了的嘴唇,才道:“老費啊,我真沒叫錯你。”

費揚阿淚汪汪地看向他。

薛放道:“這不是給不給的問題,就算在這裏服軟,北原人會滿足嗎?不,他們的胃口只會更大,下一步,就是夏州,就是北境。”

另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——薛放絕不能後退半步。

因為一旦後退,戰火將離開凍土,蔓延到夏州,那遭殃的便是夏州百姓!

所以,就算拼死也好,一定要把北原人拖死在這裏!

費揚阿揉了揉眼睛:“但、但至少不至於在這兩天就……到底還有喘息的機會。”他自己知道這話沒出息,但還是得說。

薛放一笑:“你果然不懂。”他沒有再說別的,只道:“老費,你留在這裏無濟於事,還是快些回你們國都去吧。好生解決了你們朝中的事……比什麽都強。”

費揚阿其實也不敢在這裏留,只是沒想到薛放主動開口:“我不放心你……”

薛放笑笑道:“快走吧。再遲一步,我怕他們要圍城了。把南門走。”

費揚阿含淚看看他,轉身,走了兩步有回頭:“十七,你可不能……有事啊,你如果有個什麽,永安侯她……”

薛放微震,同他對視片刻,便又垂了眸子。

費揚阿匆匆離開後,穆不棄道:“他雖然是個懦夫,但不算是小人。而且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對。”

薛放瞥向他。

穆不棄道:“你是北境督軍,我也知道你的顧慮,但如今這裏有我在,我自然會替你死守住……你不如趁機先行回夏州,休整安排,我總會……擋上一陣子。”

薛放道:“多謝啊。想的周到。”

穆不棄看向他滴血的雙手:“你不能再打了。說真的,你要真有個不妥,楊儀她……我不想她有事。”

薛放的眼睛頓時濕潤,他卻嘿了聲:“別小看人了。”

方才他詢問穆不棄有沒有在東門處看見過老關跟屠竹,得到的自然是否定的答案。

東門口的屍首成山……活人很少,往哪裏找去?

這已經是生死攸關,背水一戰了。

他們心中都清楚,只要北原人攻城之時,就是生死立見的時候。

薛放想起一件事:“你先前有個穩妥的人去了丹崖啟雲,那是……”

還沒有問完,門口有探馬急速來報:“督軍,有一隊兵馬,從夏州方向趕來!”

薛放驚訝地看向穆不棄,穆不棄也同樣疑惑。

這時侯,難道還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援軍?

確實是援軍,而且也確實超乎薛放想象。

來的人,竟然是西北的督軍牧東林。

雖然早有心理準備,但當看見薛放的慘狀,牧東林的眼中頓時多了一抹血色。

但他是個內斂之人,抿了抿唇,又看看穆不棄:“辛苦了。”

薛放笑道:“五哥,你怎麽來了?沒有朝廷的調令,你……”

“去他的調令,”牧東林沈聲,“北境跟西北唇亡齒寒,何況,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你……”

他想拍薛放的肩,想拉他的手臂,但目光所及,似乎處處都有傷,尤其是雙手。

牧東林咬了咬唇:“放心,有我在。”

薛放的眼中一陣酸脹:“還是五哥疼我。”

牧東林勉強一笑,又看看穆不棄,嘆息:“誰叫你小子人緣好。”

牧督軍從西北帶了五萬兵馬。雖然幾處加起來,也比不過北原的兵馬之盛壯,但這會兒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。

薛放一聲令下,北城門跟東城門大開,大周軍分路出城,列隊準備迎戰北原。

這是最後的決戰。

北原人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敢主動出城,還以為他們想要死守。

本來死守確實是個法子,畢竟北原人遠道而來,糧草是個問題,假如能夠拖他們個十幾二十天,糧草殆盡,他們自然就退了。

但以小小凍土,有限的兵丁,能抵個三五天已經是極限了。

而且他們這邊,也是瞬息萬變,首先牧東林跟穆不棄都是離開他們本來的駐地趕來相救,拖延不得,二來,假如在這個時候,北原人分路包抄,會在圍困凍土的同時,襲擾夏州。

三個人一合計,索性主動出擊,狹路相逢勇者勝!

北風凜冽,雪花飄舞。

冰天雪地之中,兩軍對壘,為首三人,薛放在中間,牧東林跟穆不棄一左一右,猶如三面旗幟。

北原的主將弘吉人在戰車之上,舉起手中的千裏望看向城邊兒。

從左到右,從右到左,他分別打量著三人,嘖嘖稱奇。

弘吉喃喃道:“怪不得烈親王勸我不要輕舉妄動,大周有這種幹將,實在是令人……”

不必說薛放穆不棄跟牧東林眾人,就算跟隨他們的士兵們,也一個個氣勢驚人。

他們大部分身上帶傷,人數也明明遠不如北原,但每個人所透出的那種氣質,卻仿佛能夠絕勝碾壓。

這讓弘吉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……這場戰會比想象中更難打。

他又想起胥烈之前勸告他的話,有點兒後悔。

但現在退顯然是晚了,騎虎難下。

伴隨著鼓聲轟響,弘吉看到那遍體鱗傷卻仿佛永不會倒下的少年將軍,將手中長槍一舉。

就在弘吉準備下令做最後的決戰之時,馬蹄聲從背後傳來。

“親王!”有人大聲呼喚。

弘吉皺眉,大戰在即,竟然如此驚慌失措!他不悅回頭,卻見是自己的傳令官。

那傳令官拍馬飛奔而至,翻身落地跪倒:“親王,定北城細作傳來的十萬火急的密報!”

弘吉親王喝道:“什麽十萬火急,為何不等戰後……”

“親王!”傳令官竟直接無禮地打斷了他。

弘吉心中震怒,卻還是先克制著,將手中那密報打開。

當看到羊皮上所寫字跡之時,弘吉的瞳仁都震動起來:“怎麽可能……為何會有這種事!”

那傳令官道:“千真萬確,已經不止一個細作回報此事,大周的皇帝率軍四十萬禦駕親征,陪同的有北境的監軍俞星臣,還有永安侯楊儀……以及西北軍的人,一幹要人盡數隨行,已經直奔弗邑關去了!請親王快做定奪,遲了的話就來不及了!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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